第24章私情
楚箏看向了來人的方向,陸云之隱藏了兩人的氣息,來人別說是柳一白,哪怕是其他有修為的人,也根本察覺不到的。讓陸云之發(fā)現(xiàn)柳一白不是最糟的,但身邊人這會兒明顯在緊繃著情緒,若是讓他這個時候見到柳一白……
她在這樣的緊張中終于看清了來人。
楚箏愣住了。
杜清越?
來人確實是杜清越,那張儒雅的臉楚箏自然不會認(rèn)錯,男人現(xiàn)身后拂了拂衣袖,又四處看了看,明顯是在找人的。
陸云之看著他,驀然笑出了聲,只是那笑里沒有一點溫度。比起楚箏的驚訝,他一點也不意外,像是早就猜到了一般。陸云之沒有再隱藏氣息了,杜清越的神識很快就發(fā)現(xiàn)了二人,眼中在看到陸云之后也是閃過了驚訝,但還是拱手招呼?!俺熓?杜師叔?!?/p>
他一派儒雅的君子作風(fēng),表情亦是坦坦蕩蕩,但落在陸云之的眼里,卻是赤/裸裸的挑釁,所以愈發(fā)可憎。
被自己捉到私會,也沒有一絲慌張,怎么?他是知道楚箏會站在他那邊護(hù)著他嗎?這么有恃無恐。
陸云之的腦海中好像傳來一聲什么崩斷的聲音。殺了他吧?殺了他!這樣的想法瘋狂地在耳邊叫囂,甚至還伴隨著無數(shù)個能讓他死去的方法。
這樣的嫉妒與以往占有欲作祟時的不悅并不一樣,以往的不屑,如今都變成夾雜著沒有底氣的惶恐。
又來了,這個情蠱,又來折磨他了。
陸云之的視線又落回了楚箏身上,楚箏能感覺到,他身上的憤怒在看過來時,又多了另一種不甘和…委屈。
“你來這里,就是等他的?”
聽他這么問,楚箏立刻就要否定,還沒開口,倒是杜清越搶先說了:“陸師叔……”
他大概是察覺到了陸云之的語氣不善,想要開口解釋,然而話音未落,一道攻擊已經(jīng)對向了他,黑色的魔氣沒有任何招式,就只是帶著主人的怒意席卷而來,杜清越迅速出劍抵擋,卻連片刻都沒能阻擋,被逼著一連后退著踉蹌了好廠步,最后劍佇立在地上單膝跪下才穩(wěn)住了身形。“清越!"楚箏急得叫他,剛想要動,身子卻被陸云之死死禁錮著不能動彈。男人凌厲的眼神在看杜清越,目光冷得如同在看一個死人一般。“我在同我未婚妻說話,你算個什么東西?這里有你說話的份嗎?”“陸云之!"楚箏也升起了怒氣,卻又在觸及到陸云之冰冷的眼神時都壓了下去,緩和下來了語氣,“這事跟杜師侄沒有關(guān)系,云之,你先讓他走,我再跟你解釋?!?/p>
某一刻,陸云之好像突然理解了,或許前世,是痛到極致時的麻木救了自己,就像此刻,他除了死死咬著牙都無法做出表情來。好煩,他明明什么都能忍的,就算現(xiàn)在楚箏讓他跪下來認(rèn)錯,他也可以。但是能不能……能不能不要有其他人?
能不能誰也不要插進(jìn)他們兩個人中間來?
他盯著楚箏看,上次以為楚箏會騙他時,他想的是如果楚箏真的跟自己撒謊了,他就有了理由,可以親上去。
現(xiàn)在,想法一旦升起,就再也消散不去。
陸云之冷冷睨了一眼杜清越,突然捏著楚箏的下巴就俯身下去,噙住那張自己肖想已久的薄唇,也沒忘記用寬大的衣袖遮住了楚箏的臉,讓杜清越除了他們的動作外再窺探不到任何。
下方的男人果然變了臉色。
但陸云之已經(jīng)沒有心心神留給他了。他原本只是氣瘋了,被楚箏的欺騙氣瘋了,她跟別的男人私會,她擔(dān)心別人,她……厭煩自己。又氣,又怕。
還一點辦法也沒有。
怕她在一點點也不會再喜歡自己后,重新愛上了曾經(jīng)喜歡過的人。情蠱將嫉妒與憤恨膨脹到無法想象的程度,偏偏又帶著無計可施的無力。原本是想宣誓這個人是自己的,可唇齒真的相接的那一刻,什么念想,都被拋去了腦后。
他太久沒有與楚箏有過這樣的親昵了,唇齒相貼的那一刻,身體里無數(shù)的渴望瞬間從角角落落里鉆了出來,爭先恐后地往甘泉唯一的來源地匯聚,催促著主人再多一點,再索取多一點,那渴望帶著心口的悸動,仿佛要把男人溺斃其中肯定是因為情蠱。
子蠱被母蠱冷落了太久,如今好不容易得到感應(yīng),才會催出他這么激烈的反應(yīng)。
陸云之仿佛給自己找到了理由,放任眸光因為沉溺而渙散,他也不知道下次親到她是什么時候了,只想趁著這次多一點,再多一點,喂給體內(nèi)那只不知足的饕餮。
楚箏拼命得想要躲開。
可陸云之如同一頭被餓狠了的猛獸,不管她怎么想側(cè)開頭,舌如何躲避,都能被男人緊緊地追上來,卷著她的舌尖共舞。直到一道寒光閃來,陸云之連眼神都沒施舍一個,隨手一揮便化解。但發(fā)現(xiàn)抬手間將楚箏泛紅的眼尾露出來時,又急忙轉(zhuǎn)了個身,將她擋得嚴(yán)嚴(yán)實實。楚箏的胸口微微起伏,是在生暗氣。
身體的反應(yīng)從來都是最掩飾不了的,如她前世知道真相前永遠(yuǎn)下意識的親近,也一如此刻對陸云之親密的厭惡。
更何況是在別人面前。
惡心,楚箏心中如今就只有這一個感覺,真惡心,她甚至忍不住地抬手去擦拭還泛著水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