烤腸機發(fā)出滋滋的聲響,金黃的腸衣在滾軸上爆開裂紋,油珠在冬日冷空氣中凝成細小的白霧。
冬天果然還是要吃一點烤腸啊。
那昀踮起腳尖,鼻尖幾乎要碰到玻璃櫥窗,呵出的白氣在玻璃上暈開一小片朦朧。
“親愛的,這個是哪里買的?韓國好像沒有這個?!?/p>
李正宰的聲音混著烤腸的焦香飄過來。
他臉上頂著刀疤和胡子,首陽大君的裝扮看著就不好親近,但是修長手指卻捏著根油汪汪的烤腸,違和得讓人心跳加速。
“某寶買的,可惜沒有烤地瓜和糖炒板栗,我還挺想吃的。”
那昀有點可惜,冬天就適合吃這些,要是這個時候來一杯甜滋滋、熱乎乎的奶茶就好了,握在手心,就像是握住了冬日。
把爆皮的烤腸轉(zhuǎn)了個面,焦糖色的脆皮裂開處冒著熱氣,之后就繼續(xù)沉浸在美食的世界,左手魚餅右手烤腸,腮幫被年糕撐得鼓起的樣子,活像只囤食的倉鼠。
陰影籠罩下來的瞬間,她嗅到雪松混著焦糖的香水味。
李正宰的拇指擦過她唇角時,手上的紋理清晰可辨,“沾到醬了。”
他低笑,舌尖緩慢掃過指尖的動作讓那昀耳尖發(fā)燙。
男人眼底的暗色讓她想起那一晚被他按在陽臺玻璃窗上的吻,冰涼的玻璃貼著后背,面前卻是灼熱的呼吸,那一吻,就像是蠱惑人心的妖孽。
瞧著眼前人的臉變得越來越紅,就像是天邊最美的云霞,慢慢俯下身子,好像要吻她一般。
“這烤腸真的挺好吃的。”
宋康浩的聲音突然插進來,他晃著年糕竹簽的樣子活像一個小孩子,“我們那那的眼睛現(xiàn)在只能看見......”
話音戛然而止,老戲骨敏銳地察覺到李正宰掃過來的視線——那分明是狼崽子欲求不滿的眼神。
宋康浩假裝咳嗽了兩聲,正色道:“你們注意一點攝像機,現(xiàn)在可是在拍花絮,要是不小心被拍進去......”
或許是顧忌著那昀,李正宰終于退開半步,卻用只有她能聽見的氣音說:“待會去我保姆車上,停車場第一排從左往右數(shù)第三個車位?!?/p>
他轉(zhuǎn)身時,粗糙的手掌劃過她的掌心,引起一串雞皮疙瘩。
烤腸機又開始滋滋作響。
那昀把冰涼的手背貼在臉頰,臉很燙,一定是因為今天天氣很熱的原因。
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剛才被他劃過的地方,似乎還能感受到殘留的溫度和手指劃過的觸感——粗糙、溫熱,還帶著一點薄繭的摩擦感,剛才發(fā)生的一切好似還在眼前。
回想到他剛才說的話,整個人都開始變得羞澀,宋康浩就這么眼睜睜看著小白菜變得癡傻,甚至還有傻笑。
“那昀吶,你要是再不吃,這魚餅可就涼了?!?/p>
帶著促狹的笑意,看得人不好意思。
她猛地回神,有些慌亂地吃了一大口魚餅,伴著滾燙的醬汁,燙得人舌尖發(fā)麻,就像那個熾熱的吻,最后她整個嘴巴都是麻的。
只是她還是忍不住彎了眼睛。
“年輕真好啊,那那,還能在感受愛的年紀,遇到自己真心相愛的人,真的很不錯呢?!?/p>
宋康浩似乎有些感慨。
“阿加西,您還是別取笑我了。”
話有些含糊不清,臉頰鼓鼓的樣子,真像一只藏食的松鼠。
宋康浩笑瞇瞇地看著她,又假裝不經(jīng)意間看向正在拍攝的李正宰,含糊不清地說道:“趁著年輕,好好享受愛情吧?!?/p>
那昀假裝沒有聽懂,低著頭,只顧吃東西,只是心跳卻開始不受控制地加快,耳邊還能聽到那句話。
——待會去我保姆車上。
這句話就像是夏日的氣泡水,咕嚕咕嚕冒著泡泡,讓人快樂,誘人沉淪。
片場的拍攝持續(xù)到中午,維持一上午的精神集中狀態(tài),不斷調(diào)動情緒、宣泄情緒,就算是李正宰,也覺得有些累了。
在去停車場的路上,就看到他家女演員裹著羽絨服,手里捧著一杯奶茶,慢吞吞地往停車場走,冷風吹得她鼻尖發(fā)紅。
他轉(zhuǎn)身從另一條路快步走到停車場,剛坐下,就看到她慢悠悠走過來,嘴里面還不知道在嘟囔些什么,應該是在找車子吧。
腳步停下,那昀看到那輛熟悉的黑色保姆車,車窗貼了防窺膜,看不清里面。
深吸一口氣,抬手敲了敲車門。
“咔噠?!?/p>
門鎖解開的聲音在寂靜的停車場里格外清晰,車門快速被打開,似乎還帶著男演員迫不及待的想法。
暖氣混著雪松香氣撲面而來,下一秒,手腕被握住,整個人被拽了進去。
車門“砰”地關上。
車里沒有開燈,甚至還拉上了車窗簾,有些黑。
黑暗里,李正宰的呼吸近在咫尺,他的指腹蹭過她的唇角,低笑:“現(xiàn)在,我可以慢慢吃了。”
男演員故意壓低嗓音說話,帶著磁性,像是大提琴低沉的音符,震得人耳膜發(fā)麻。
她的后背抵在真皮座椅上,指尖無意識地攥緊了羽絨服的衣擺。
暖氣烘得她臉頰發(fā)燙,可真正灼燒她的,是李正宰近在咫尺